煤气灶开着,家里总是有人的,可又没人答应,这不就是出事了吗?她连忙下楼来招呼我们。
去药房取药的姚虹回来了,拉过一个方凳来,参加了我们的交谈。
她说出了自己的怀疑:“吃过午饭以后,她对我说,想踏踏实实地睡个中午觉,怎么又去厨房煮开水了?”
武旗红补充一下重要情况:“她怕睡不着,就吃了两片安眠药,还是我给她倒水吃的呢。”
尤蕴说:“准是坐上水壶就犯了困,那还不把煮水的事忘了?”
我问武旗红:“她有睡中午觉的习惯?”“不一定,有时睡,有时不睡。”
“最近她遇到过什么事吗?”
武旗红说:“前天晚上她自己叨唠着,‘也不知道雷鸣同志什么时候有空……’,我问她‘您有事?’她说,‘不,没什么事。’”
郝玉珍想找警察说说,会不会是发生了涉及自身安全的事?
灌木丛中的女尸
那天夜里,睡梦正酣,闷声闷气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
“马上来,”是队长的语声,“要快!”此时才刚凌晨2点多钟。
案发地点在京北37公里处。一条30米宽的公路南侧,距路边40多米远的一片灌木丛里,仰卧着一具女尸。死者身材瘦削,矮小,穿着一身样式极其老旧的灰涤纶衣裤,我很感陌生。
我俯下身去查看,脸上布满流淌下来的血迹,已是面目模糊,无法辨认。
队长返身一指停在路边的“考斯特”:“那里面有件东西,也许能给你点儿启发。”
我拉开后车门,见车厢里放着个墨绿色尼龙布的小衣箱。
打开衣箱看,里面有几件日常穿的衣物。
“会不会是那个假王莲玉?”队长问我。
“哦,你怎么想到了她?”
队长说,“你说过,她出走时提着个小衣箱。”
现场附近的地面上没见有厮打、搏斗的痕迹,死者身上没见到挫、擦伤痕,衣服也没见有撕扯、损伤之处,看来,案犯行凶的时候并没有遭遇到死者的抵抗。
我用强光打电筒照着地面,寻找着有价值的鞋痕,鞋痕并不明显,唯有两条呈平行、连续状的痕迹最是引人注目。痕迹从路边开始,直到死者的脚下,显然,这是拖拉死者身体所形成的。
死者是个老年女性,不能排除“王莲玉”的可能。我请来了最贴近“王莲玉”的武旗红。
武旗红毫无惧色,没等我招呼,便脱开麦鸥的手,直走到尸体跟前。
“倒是挺像那个王奶奶,”武旗红似乎不大肯定,“这身衣裳是她的,我认得,还是我陪着她到楼下农贸市场做的呢。”
我仍不放心,对武旗红提着要求:“再看看,有什么特征吗?”
“没错,就是她,”武旗红指着死者的右脸颊,“这儿有个小黑痦子,王奶奶还问过我哪家儿医院能把它除掉呢。”
衣箱和衣物的辨认极其简单,只看了一眼,武旗红便一口咬定:“都是她的,没错。”
衣箱里除了日常穿用的衣物,别无他物。怎么没见有钱?“王莲玉”在丁香花园居住多日,希尔维娅肯定会给她许多钱,再说,她不是还卖过一张车票吗?(待续)